大坪村地处中国西北,是一座高山之上的小村庄,村里只有约20位村民,而且多是老年人。以前大坪村的住户还要更多,但是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找工作,老人们的孙子辈也离开村子去外面上学。因为学生不够,大坪村唯一的一座学校在20年前就关门了。现在全村就只有一个7个月大的男婴。
走在大坪村,能够看到蔚蓝的纯净天空,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也格外清新。从大坪村到山脚下的西安市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就能到,和西安云遮雾绕不见天空和刺激喉咙和眼睛的糟糕空气相比,大坪的环境好太多了。
周一这天,村民齐小江(音)将记者迎进家。齐叔今年47岁,是大坪村现住最年轻的村民之一。他说自己也想像其它村民一样搬去城里住,但是他必须留下来照看自己患有高血压的妻子。齐大叔说年长一些的村民更愿意留在村子里,因为这里的空气比较干净。
齐大叔拿着采来的草药
不过,齐大叔说,村里留下的最后一批村民都希望政府帮自己赶快离开大坪村,村民们都盼望着从政府那里得到消息,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搬走。齐大说,他觉得搬迁是好事,毕竟有学校,医疗条件也要好些。
齐大叔说:“在这里日子很苦。”因为村里没有自来水,他只能从河里取水。齐大叔自己靠进山采中药维生。这活可不轻松,他自己想在城里找一份不一样的工作。
他笑着说:“什么活都行,我什么都能干。”
39岁的邓成明(音)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,是村里选举出来的地方官。他不住大坪,但是从小在这里长大。他说根据党支部的估计,明年村里人将全部搬走。
邓书记说,村民可以选择搬走,也可以选择留下来。目前政府向村子里提供食物,邓书记说,村民自己种的白菜、玉米和草药根本不够维持生活。
37岁的陈福军(音)是大坪村的村长,也是地方选举出来的。陈村长一辈子都住在大坪,他说自己想搬去大一点的镇子或是城市。
小小的大坪村搬迁,只是几十年前开始的中国农村-城市迁移大潮的一小部分。在上世纪80年代初,中国80%的人口居住在农村,到了今天,这个比例只有46%。
在农村-城市迁移的过程中,国家政策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几年以来,中国政府一鼓励农村劳动力迁往城市。今年早些时候 ,政府公开了到2020年再往城市里永久迁移1亿农村居民的目标。
政策的目的是为了创造更多的城市消费者,从而刺激经济增长,拉动内需,减少对出口的依赖。一般来说,迁入城市的劳动者会得到住房,政府还承诺会提高进城务工人员的工作机会,让他们享受到更多教育、医疗、养老和失业福利资源,而目前这些资源农村劳动者并无法全部享受。
许多农村劳动力渴望搬去城市,他们想脱贫,想追逐中国梦。但是也有抵触的,甚至有过激烈的抗议行为。(比如自敏感词)
对于大坪村的村民来说,他们都希望能搬去山下更大的镇子。村民们将带着对老村的回忆去新的地方生活——除了那位7个月大的宝宝。